一、回顾

昨天发布的文章开启了诸多非常重要的元素。我们试图在本文中,不要过于扩大的基础上,对它们进行新的梳理。

1我们提到了创伤,并且提到双重创伤,准确地说至少两次创伤,这一方面牵涉到过往的没有被处理的创伤(例如那个女强迫症的初夜——实际上,我们提到俄狄浦斯的时候涉及更早的问题),但另一方面,是现实的创伤,当前的冲突。这两个地方分别对应于弗洛伊德的无意识幻想——即精神现实(Psyschiche Realität),而后者则是现实的创伤,弗洛伊德称为Wirklichkeit)。我们永远不能离开这二者,因为与单纯的梦不同,在临床中, 分析者总是处于现实关系中,忽视这个维度,就无法理解症状的姌变。

2 我们简要地透过双重性别认同以及对应的双重俄狄浦斯情结来作为两大创伤的连接器,或者缓冲器。然而,正如我们不断区分意识和无意识的动力学,同时就提到它我 超我和自我,那么,后者必然暗含了俄狄浦斯构成的超我和自我的理想认同,性别的认同本身涉及某种理想。这个表面是强迫症的女性明显是癔症结构,而很多表面很癔症的女性,实际是男阳羡慕的典型,我们永远不能离开无意识的幻想机制去讨论症状,当我们提到缓冲器的时候,说明它处于至少两个不同的冲突与动力之间,无法只透过单纯的症状表现说明另一端,那个主体的位置。

3 正是这个主体的位置,让我们能够再度回到精神现实的组织,因为正是过往的创伤客体,与符号性的主体一起,构成在它的符号认同关系中,建构出了理想的自我以及相应的幻想,这里我们才可能触及所谓的口欲期等等,因为这些弗洛伊德的期,实际牵涉到身体的腔道如何在原始的与母亲互动中,丢失其客体,同时构成创伤的修复:幻想的;正是因此,俄狄浦斯是最基本的创伤:孩子不能占有母亲,在孩子之前,就有了父亲,母亲的父亲等等。

4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能理解双重俄狄浦斯的意义,当建构了俄狄浦斯情结,压抑就构成了,我们不能把冲动任意投注,但是双重俄狄浦斯的认同,导致不同指向的冲动可以相互投资。这就象银行印刷钱(=幻想的客体),是为了在一定规律下被制造进而流通,在现实世界购买东西,满足幻想;但是,银行却把印刷的钱用来买自己的钱,同时,让它更快地印刷钞票,这样的钞票很快就变得很多,但外界要买的东西却不能透过自身迅速印刷就增多,就买回来。很快,神经症就因为这种相互叠加的能量被耗竭:因为内在的货币太多,意味着它想要的太多,却无法满足。典型的神经症会说这样的话,我就在十字路口,但我晓得不可能,但我克制不住想要同时去四个方向。癔症的幻想机制被拉康总结为: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就是这个原因。

5 从最核心的部分,回到具体的缓冲内容上,这就涉及到具体的表象的运作:我们并不是透过父母和自我建构出幻想的,因为外部客体的内容纷繁复杂,过往和近期的记忆牵涉非常复杂的东西,因此,为了满足能量的投注,并且投注在有意义的事物上,意义本身就构成了这个过程中的核心元素。

在神经症那里,不会把东西投注在无意义的东西上,因为最初的压抑已经建构了核心的能指,它就是阳具,借此,所有的意义都围绕它展开来。透过这个概念,我们就能重新回到前面的内容:语言的能指(词表象),想象的物表象,以及最终实在的铭记物(我们提到的无意识中发生作用的记忆),就会在构成意义的过程中互动,所有的对无意识内容的解密与加密的过程,都会牵涉到这三个层面,缺一不可。

因此,精神分析不仅是破译无意识的工作,而且最终是对实在的记忆的变更,它才是神经症性幻想的基础,这就牵涉到分析中的不仅仅是假设知道这样的移情,而且还牵涉到实在的层面,围绕客体小a的移情,拉康称为semblant de l·objet a。对后者的工作,才牵涉到分析更加根本的变化:幻想的穿越,主体的罢免。

二 真的需要拉康吗?

实际上,对于熟悉精神分析临床的分析家而言,在阅读任何重要的精神分析的临床个案时,都会读到以上的元素(但不是它们的内容);也正是这些元素,最终产生了拉康所谓的结构主义的精神分析学。

我们简要地给出下面的结构性的框架:

透过能量学的转变,在构成双重性欲位置的自淫滋养后,我们说,这例女强迫症从女人的位置去到被禁止的母亲的位置:冲动过度的投注,构成自体繁殖的位置(一方面作为女儿,一方面作为母亲)。 大十多岁的丈夫变成了女性的角色,被她所保护。 正是因此,神经症的症状将他与现实世界隔离出来,感受不到快乐。侍女处于父亲的必要位置上,构成症状的结点。

这个图示,只是对俄狄浦斯情结的一次结构化的整理,然而,如同我们对无意识的象征化表达以及能指化的运作,并不能以语言和文学领域那样去理解,而是需要回到具体的精神病理学上来看待每个“能指”如何运行,并且发挥其功能的。

对此,需要了解至少两大拉康做出的决定性的进展:

1实在、想象和符号三界的理论,在其中尤其 我们需要区分signe(符号)和signfiant(能指),今年中法大会的稿件中就有一篇提到口腔溃疡的代际传递问题,我曾在2013年写过一篇《代际传递的临床》【见http://www.psychspace.com/psych/viewnews-8632】提到过该过程,它是以“imago”(意象)或者signe(符号)进行传递的【我们不排除它也涉及到能指结构——即家庭的星座中】,甚至可能出现icone(像似符)与indice(指示符)这些与语言的能指(象征符)迥异的符号,透过原始的实在残余的痕迹发挥作用,并未整合到幻想的关系中,例如,在一些顽固的皮肤病的例子中,某些分离将会直接导致疾患诱发或者加重,这是“实在界的身体”透过indice直接指示“身体”而导致冲动性的能量投资,进而发挥病理功能的。注意我们这里的限定词:实在界的,以便区分于生理疾患所牵涉的身体,它也都涉及indice:病理检查报告直接指向某个具体疾患,只是并不牵涉精神冲动这个层面,精神分析因此无法被缩减为一门医学的附属学科;

2 能量的概念以一种非牛顿式的、别样的模式在发挥作用,并且该动力学最终导致结构的蝶变:

该过程是弗洛伊德未曾处理的,拉康在第十七个研讨班,透过熵的理论对此讨论,直到第二十三个研讨班发明圣状(sinthome)都是对该问题尝试回答,对此,需要一门完全不同的精神空间的理论作为支撑,我们称为“主体拓扑学”。